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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语气里隐藏的不自信,祁时黎看的清清楚楚,心底一凉,她不知道!她居然不知道!
不可能!强压下心底的暗涌,试探着,“你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冰火蛊。”
他用的肯定句,却只是想诈一诈她,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解冰火蛊,即便是被威胁,也好过没人知道。
男人的话还是冷若冰霜,肯定的语气听的菁儿心惊。从逃出盛都驿站起,日日高度紧张的防卫隐藏,已经十分疲惫。
被抓后,还受了不少虐待,昔日身手超群的暗卫一朝被挑断手脚筋,永远不可能恢复以前的状态,无疑是心灵上的严重打击。
在这种身心俱疲的情况下,她唯一的软肋,她的妹妹还在帐外受苦,她的心里防线已经大不如前。慌乱开始抑制不住……
“我知道。”她有些慌乱,只能死鸭子嘴硬,为了妹妹坚持住。
“你不知道!”祁时黎愤怒至极,再不压制情绪,伏身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她的慌乱已经表现出来,能让一个杀手有丝毫的慌乱,那便是她没有一分的把握!
她下的蛊,她居然不知道!她竟敢不知道!曦儿怎么办?
菁儿的脸色开始迅速的涨红,祁时黎猛地甩开她。
影卫见帝爵盛怒,一个不防,手上一松,菁儿就被帝爵狠狠甩倒在地上。
唰!
祁时黎顺手快速的抽出影月手中的长剑,指着地上的人,声音低沉可怖,“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或许还可以给你妹妹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
“你能不能解冰火蛊?”
菁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急促的说:“我说,别杀她。”
她站不起来,连翻身都做不到,躺在地上喘息着,看着眼前的剑峰,“我不能解。冰火蛊是我从南疆找来的,出自苍颜谷谷主之手。苍颜谷谷主偶尔会出售自己所炼制的蛊毒,冰火蛊便是在她哪里买的,她炼的蛊,她一定知道怎么解。”
菁儿全盘托出,说完费力的仰头,想看到男人的正脸,“请帝爵饶蔓儿一命。”
“下蛊时你就该知道后果。”祁时黎冷冷地说,再不看她一眼。扬手将剑扔给影月,只留下一个字,
“杀。”
只要一想到曦儿那天夜里被蛊毒折磨的样子,他就抑制不住心疼和愤怒,这些人就该死!
祁时黎或者说黎一时,发现自己以前的十九年,在和平法制社会里生活的十九年,养成的平等仁慈的世界观已经全然改变。
他已适应现在的身份,现在的世界,学会了用权术、计谋去保护自己所爱之人,他不介意这种改变。如果必要,即便变得满腹算计、满手鲜血,只要是为了曦儿,为了曦儿想要守护的凤耀,他就不在乎!
帝曦语踱着步子到了里帐,在榻边坐下,随手抱过一个枕头,玩着上面的流苏坠子,静静的听阿时在前面审人。
她不是不能审,她只是知道,自己之前为了所谓的保护,一个人隐瞒了太多事,担下了太多事,于阿时而言就是一种不信任。
他是男人,自然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所爱之人。如果她把所有事情都做好了,不需要阿时的一点帮助,于阿时一言就是一种伤害。
所以呀,还是偷懒吧,反正他那么能干,正好可以依靠。
温暖的笑意漫上脸颊,她的眼里有光芒柔软舒心。
所有人都退下了,祁时黎负手站在桌前,目光落在屏风上,仿佛想要穿透屏风到达里帐。怎么办,下毒之人竟然不知道怎么解毒。这多讽刺呀。
他不知道他的曦儿什么就会离他而去,他多想现在就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确定她好好的在眼前。
脚步刚刚迈出去,又收回来,不能把负面情绪带给她。顿了顿,收起心里的情绪,使冷若冰霜的脸色柔和下来了才往里走去。
帝曦语坐在榻边,玩弄着手里的流苏坠子,微微偏着头,侧颜温柔平和,帐内烛火摇曳。
他站在屏风前,静静看着她,这样是不是就可以算是岁月静好了?
“审完了?”她抬头看他,笑容依旧。
“嗯。”站在原地没有动,低声的回应。
“那睡吧,明日还要早起,迟了又有人要长篇大论了。”打趣着,扔开枕头起身,大声唤到,“青仪。”
侍从鱼贯而入,伺候两人洗漱更衣……
账中的烛光微弱,夜明珠晕出淡淡的光芒,她不习惯在黑暗中入睡,尽是烛火又过亮睡不着,所以就寝时总是摆上夜明珠。
倒是会享受,祁时黎拂着怀里人儿的鬓角想着。可今天的事情去像硌着心口,还是忍不住,靠在她的头顶,
“对不起。”对不起曦儿,让你替我受苦,我却无能为力。
“傻瓜。”她也还没有熟睡,“我们之间没有对不起。你已经尽力了,别责怪自己了,而且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呀,总会有办法的。”
揉揉她的发,闻着她的发香,让自己平静下来,“总会有办法的。”他喃喃的念着,像是在对她说,更是在平复自己的心绪。眼前,应该想想如何更快更准的打赢与大魏这一仗,以后才有精力来寻找解蛊之法。
不能再和大魏磨磨蹭蹭的拖下去了,要主动出击,一击命中。
帝曦语开始愈发的忙起来了,日日都在和大臣们研究讨论如何进军,运输粮草。关内来的折子,干脆都不看了,一并都交给祁时黎处理,她只是忙完了,看看他做的要事摘要。
第一百零九章 八千先锋
可她发现,阿时最近也不知道为何忙起来了,每日一处理完折子,人就不见了。【..】一到了她该喝药的时间,他又会准时出现监督她喝药,再者也就是到了用膳的时间才会出现,而且偶尔还会出现走神的情况。
这是怎么了?以前如果她在忙,阿时一般都是捡本书,找个能看见她的不惹人注意的角落坐着看书。
现在却日日见不到人了。
“阿时,你近日都在忙什么?终日不见人影。”趁着他送药来的时候帝曦语问出心中疑惑。
“先喝药。”把药碗递给她。
一饮而尽,顾不得嘴里的苦药味,再要问他,刚张嘴,一个蜜枣喂进嘴里,“唔……”
“秘密。”祁时黎浅笑,显然不准备告诉她,说罢在她唇角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揉揉她的发,起身离开了。
帝曦语支着下巴望着帐门发呆,手指尖点上唇瓣,刚刚那个吻她可以理解为封口费吗,这封口费给的也太敷衍了些。
不满的撅嘴,“青仪,过来。”她向青仪招手,低声的唤。
“陛下有何吩咐?”
帝曦语伸手勾着青仪的脖子,附在她耳边,“朕跟你说……”
青仪听完略带疑惑的看了陛下一眼,“这……”不太好吧。
“没事,你去吧,有什么朕担着。”
“是。”
青仪领命去了,不多时就回来了。
“怎么样?他在做什么呀?”帝曦语兴冲冲的问,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哼,他不说,自己就不能去查吗,神神秘秘的。
青仪面上有点为难,但也没有隐瞒,“回陛下,帝爵这几日都和宫儿一起待在药房,好像在研究什么。还让人找了许多玻璃瓶子来用。”
听到他日日待在药房,帝曦语心里有些揪着的不舒服,他是在和宫儿找解冰火蛊的办法吧。那天的事情,是不是刺激到他了……
“陛下?”青仪试探性的唤着,就知道陛下会这样,她才觉得为难。
“嗯?”抬头看见青仪着急的样子,帝曦语才勉强舒开眉头,“哦,朕没事。不过你刚刚说帝爵在找玻璃瓶子?”
“是。玻璃瓶子不常见,听说还不够呢。”青仪如实回答。
“玻璃瓶子蛮贵的,一时也不好找,让影月到白牧城去买吧。”她随口吩咐青仪,猜测着他要做什么,玻璃瓶?他难道要提纯药物,阿时不愧是个理科学霸,这想法果真常人不能及。
影月接到这个这个任务时,一向面瘫的脸上不仅滑下几条黑线。所以,这是要她这个高素质的冷面暗卫,一个以一敌百的冷血杀手奔波几百里专程去买几个……玻璃…瓶子……
这绝对是她接到过最“特别”的任务,不对,是影卫这个组织自创立以来接过最“特别”的任务。
虽然如此,她还是恭恭敬敬的接了令去了。
行军打战,最重要的就是粮草,再者就是兵力部署。
界河流水湍急,漫漫河水上连条独木桥都没有,无论是运送粮草还是军卒都是个难题。
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快速向对岸输送兵力,再补给粮草,这个过程如果遇上任何耽搁,或者被大魏发现的太早,军队就会被从界河处切断,
后面的人接不上,那前面的人无疑是死路一条。
大魏离界河最近的是岩风城,渡河后的首要任务就是攻下它,以此作为据点。
这条战线拉的太长,必须速战速决,如果慢上几个时辰,或许局势就不可控制。一旦大败,输的不只是望江山外六百里沃土,还有几万甚至几十万人性命。
这是一场豪赌!
帝曦语准备半个月后就进攻,半个月里,日日和大臣们商讨最快的办法。
计策定了一条又一条,又否定了一条又一条,时间已经飞速而过,还有四天,就要进攻大魏了。
帝曦语数着日子,疲惫的揉了揉太阳x,计策已经定的差不多了,她还是有些犹豫,不能完全狠下心来。
无论怎样商讨、改变战术,始终有一点是变不了的,那就是有人必得去送死!
大魏那边也有几十万大军,一旦渡河一定会受到猛烈的攻击。所以至少要八千人作为先锋去送死!
这八千人率先渡河,吸引并抵挡大魏的军队,为身后的大军提供时间。安远将军何筱已经请命愿意带八千人为先锋,可她怎么也狠不下心来。
她想要赢,可也不愿自己的子民去送死,那是活生生的八千条命啊!她终究是做不到冷血一点点,或许还会有办法呢。
晚膳时,祁时黎意外的没有出现,托人带话来,说有点事晚些回帐,让陛下先用膳,早些休息,不必挂心。
帝曦语抬手挥退来传话的人,执起筷子,独自吃饭。她知道阿时还在很在意解开冰火蛊,也就随他去了,横竖他人没事就行。现在战事更让自己在意。
吃了几口都味同嚼蜡,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色,她脸色愈发的难看,这帐中处处都透着主人的尊荣华贵,而这些尊容华贵都来自她子民。
她不能!她怎能!下令让那八千人去送死,她做不到!
虽然战事免不了死亡,她也想倾尽所有力量,把死亡的人数降到最低!
啪!
她狠狠的把手里的筷子拍在桌面上。
众人都吓的连忙跪下,陛下从来都不会这样怒气冲冲的发脾气的。
“青仪,”她低沉着嗓子,
“奴婢在。”青仪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回答。
“即刻召集所有将臣到大帐商议军事!”她说完,起身就要往外走。
青仪连忙起身,拉过一旁的大氅给她披上,一面吩咐下去。
陛下连日c劳,这晚膳才用了几口就又要去商讨军事,她想劝又劝不得,只怕给陛下再添烦恼。
正在用晚膳的将臣接到急令也只能扔了筷子赶到大帐。
陛下正y沉着脸,坐在账中,陛下从未这样喜怒于色,一时间众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触了霉头。
“真的就找不到别的办法了吗?”她目光y冷的扫过众人,想要听到有人说话。
可每个人都低着头,她一掌拍在面前的案上,“朕在问你们话!”
第一百一十章 结冰
众臣忙跪下,“陛下恕罪,臣等无能。【..】”
帝曦语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懊恼的扶额,声音里是掩不住的疲惫,“是朕失态了,列位臣工不必如此,先起来吧。”此事不能怪她们,终究是自己过于软弱,仍旧做不到铁血冷肠。
众臣起身。叔如蔺看她着急懊恼的样子却无能为力,可如今只能狠心一些。
“臣等皆知陛下是不舍八千将士的性命,可如今这是唯一的法子。大魏的存在始终是个祸端,不得不除。望陛下早下决断!”
何筱也上前一步,“陛下,臣十六从军,从最末等的参将做起,自入军营之日起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献上性命。若能为我凤耀帝国战死沙场也是一种光荣,想必八千将士心意一如臣之心意,请陛下成全。”
帝曦语看着眼前的何筱,她不过刚刚三十左右,常年镇守边疆,肤色有些偏黑,面上是久经风霜的坚毅镇定。
她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安远将军可有家室?”
何筱怔怔的抬头,又迅速的低下头去,心中虽不解,还是恭敬的回答,“回陛下,臣家中父母皆在,一位正室,两位侧室,还有三个孩子,两女一男。”
帝曦语默然,军中将士不过都双十年纪,父母大多健在,有些已经成家的孩子不过才几岁。八千将士背后是多少的家庭,她怎忍心,她必须忍心,为着有一日再不有战争。
帝曦语,你已是帝曦语,不是舒瑶,一国之君,必须铁血冷肠,这个决定,你必须做!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大账中一时之间陷入了寂静中。
年轻的皇坐在御案前,烛火摇曳,映着她美丽华贵的容颜,映着她紧锁的眉头,也等着她的答案,残忍的答案,造福后世的答案。
半晌,她压下心头的颤抖,平静肃穆的开口,“安远将军何筱听令。”
“臣在。”何筱跪下,拱手待令。
“朕命你帅领八千将士为先锋,于三日后攻打大魏。”
“臣领命!”她的回答铿锵有力,抱着必胜的决心。转向叔如蔺,“后续渡军所要造的船桥安排的怎么样了?”
“所要用的船只还有十三艘未完全造好,还差最后几道工序,预计明日下午就能完全完工。”
某大臣感叹,“若是界河水不如此湍急,此战会轻松许多。”
“那若是这界河水不流动呢?”大臣的话音刚落,有一道磁性的男音穿过帐帘朗声而入。
众人向着帐门望去,帐帘挑起,祁时黎长身玉立,飘飘若仙人之姿,他急步走来,衣摆翩飞。
“参见帝爵!”
“免礼。”他走过众人,径直走到帝曦语面前。
“阿时,你怎么来了?”帝曦语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说有事要忙吗。
“当然是有重。”握住她的手,她手心有紧张的薄汗,祁时黎抚平她紧攥的手指,给她以安心的力量。
“敢问帝爵,帝爵刚刚说界河不流动是何意?”刚刚的大臣问。
“很简单,界河若结冰,水就不流动了。”祁时黎带着胸有成竹的自信。
“荒唐!这根本不可能,界河水是暖流,从不结冰。”一个资历较老的大臣不仅愤愤出声,陛下和她等近日来就是为界河困扰不已,帝爵却说出如此不服责任的话来。
“这世间本来就没有不可能的事。”祁时黎也不恼,平静的回答
帝曦语也不解,拉了拉他的手,“阿时?”
侧身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向着帐门外,“拿进来吧。”宫儿应声而入,身后还跟着几人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是几个玻璃瓶子。
“阿时,你这是要做什么?”她不解的问,阿时拿玻璃瓶子不是用来提纯药物。
“冰冻水。”祁时黎言简意赅。“青仪,把御案上的东西都收了。”
东西收走了,宫儿等人把玻璃瓶子整齐的摆上来。众人都十分疑惑不解,等着他的下文。
“你这是要做实验吗?”帝曦语指着那堆瓶瓶罐罐。
“是,所以曦儿坐远一点。”祁时黎微笑点头,一边往手上带上翻皮制手套。
帝曦语依言,乖乖的就把椅子往后移了一段距离,然后安安静静的坐下来看他。众臣选择性的忽略她们陛下如此听话乖巧的行为,只想知道帝爵接下来要做什么。
祁时黎戴好手套,拿出一个空的玻璃杯,像宫儿示意,宫儿提了壶水上前,参入杯中。
祁时黎用木勺子从另一个黑布套裹住的瓶子里舀出几勺不知名的黄白色颗粒,加在水里,然后用一根玻璃棒搅拌,杯子里有白气升起,水很快冻结了!
竟然结冰了!
“这”
“冰冰!”
众人都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么快就结冰了!这不可能!
帝曦语也惊住了,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同时二十一世纪来的,她能猜到,祁时黎用的是某种化学物质。
“所以,你这些日子都在研究这个?”帝曦语指着黑布裹着的瓶子。
“嗯。”祁时黎无奈的笑笑,曦儿这个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她不应该先问水是怎么结冰的吗。同时心里也是开心的,曦儿最关心的还是自己。
“敢问帝爵,这个水怎么会结冰,这,这太神奇了!”叔如蔺比他人先一步找回自己言语能力。
“这黑布裹着的瓶子里是提炼出来的一种药物,遇水可以大量吸热,就能使水结冰。”祁时黎一边脱下手套,招手让宫儿把东西都收走。
“吸热?是吸收热气的意思吗?那不应该把水煮沸吗?”有人不解。
“吸什么热,这帐中炭火的暖热吗?还是用热水?”有人也不解。
祁时黎感觉眉心一跳,果然一个简单的术语这些人都不知道,幸好他只说是药物,不然不知道还要多出多少问题。
他只能细细解释,“吸热就是吸收热量的意思。比如说烧开一锅水,盛水的锅把火的热量传给水,水吸收了这种热,才能沸腾变得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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