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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游等人默默的移开眼睛,他们觉得等到他们将窦刑给整死之后,温亭湛再让柳老头知晓前因后果,只怕要气得瘫在床上起不来。
“郭媛可还好?”见夜摇光又想开口,温亭湛先一步问道。
“她一直在聚魂鼎内。”自从和余长安分开之后,郭媛就再也没有从聚魂鼎里出来,夜摇光也不勉强她,难得听到温亭湛提到郭媛,夜摇光不由想到,“要对郭家动手了?”
温亭湛点了点头:“后日吧,后日我们带着她去一趟郭府。”
“为何是后日?”夜摇光问道。
“因为明日窦刑就会亲自将窦英和下狱。”温亭湛笃定的笑着。
被温亭湛提到的窦英和此刻已经是生无可恋,他知道这一劫他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聪明如他也知道此刻去求窦刑也无用,作为窦家人他自然掌握着许多窦家人才知道的东西。
“二叔。”窦英和的面色灰白,去寻了窦刑,将几本账本以及几封信函递给窦刑。
窦刑看着这些东西,眼神晦涩的沉重点了点头:“你可还有未完心愿?”
“其他人侄儿已经打点好,唯独侄儿还有一女,侄儿已经传信给多年好友,将她许配,还望二叔看在侄儿这些年对窦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日后多看顾她们两姐妹。”窦英和诚恳的说道。
“你放心,她们就算是出嫁女,也是窦家人,不论是我,还是英度日后都会照看她们。”窦刑担保。
“多谢二叔。”窦英和恭恭敬敬的对窦刑行了大礼。
窦刑将之搀扶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怨二叔。”
“侄儿不怨,这一切是侄儿自己种下的恶果,侄儿有今日怨不得旁人。”窦英和说的很真诚。
“去吧,今夜好生与家里人团聚,这是二叔仅能为你所做之事。”窦刑将窦英和给打发。
等到窦英和离开,窦英度道:“父亲,真的无可挽回?”
虽然平日里不对付,但是到底是嫡亲的堂兄弟。
“事到如今,为父也无力回天。”窦刑何尝不难过,平素再多的龃龉,可到底是一家人,“英和他已经捞不出来,也只有舍了他,才能让皇长孙作罢,为父不得不亲自发落他,才能够平息陛下的怒火,当年是为父力保他为知府。”
“父亲,这事儿并不简单。”窦英度脸色不好,“虽则这凶手之事大哥他罪责难逃,但那一碗花胶汤过于蹊跷……”
见儿子窥了窥自己的脸色,窦刑沉着脸:“说。”
“这几日儿子已经查了许多遍,绝不是窦家人的出了纰漏,也不是其他几位王爷欲借刀杀人,儿子原本思前想后都想不明白,可今日儿臣听了长孙殿下的话,儿子觉得那碗花胶汤只怕是长孙殿下自己所为,否则如何那般巧偏生那碗汤里有了鸡脚。”窦英度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你能想到这一步,为父感到欣慰。”窦刑目光赞扬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当真是如此?”窦英度原本是猜测,但得到父亲的肯定,顿时气恼不已,“长孙殿下这是为何!他何其残忍,逼的父亲不得不自断一臂,大义灭亲以示公允!”
“你这性子还得磨一磨。”窦刑冷声道,“立场不同,你难道还指望敌人对你心慈手软?我们身在是非圈,就要愿赌服输,这一局是英和自己落了把柄,怨不得旁人。换了你我抓住了旁人的把柄,也未必不用。皇长孙既然已经知晓我们效忠的是七爷,对付你我自然是无可厚非。我们技不如人,就要吸取教训。生死对敌,何来残忍一说?前年是为父献计七爷在江陵府刺杀长孙殿下,只怕他已经知晓,此次有备而来。就是借英和之事给为父敲警钟。”
“父亲,我们就这么闷头吃下这个亏?”窦英度不愤。
“那是皇长孙,我们能如何?”窦刑反问。
“我……”窦英度却哑口无言。
“这条滔天富贵之路,哪里没有牺牲?舍不得,就没有资格走这条路,既然走上来了,就要以大局为重。且让他得意一时,陛下年事已高,等到庇护他的人不能再庇护之时,我们且把今日之恨记下,届时加倍奉还!”窦刑目光阴鸷,他也是第一次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他会记下。
只是窦刑并不知道,他再也没有奉还的那一日。
第483章:春兰秋菊
第二日,果然如温亭湛所料,窦刑将窦英和缉拿,以欺君罔上所犯大不敬之罪关押到了牢房。【..】但窦英和毕竟是一府知府,朝廷钦封的正四品官员,不论是萧士睿还是窦刑都没有处置的权利,得交给湖广提刑按察使来审查,确定窦英和所犯之罪无误后上报朝廷,由陛下圣裁。
“明日我们去郭府,今日我们做什么?”听到消息之后,夜摇光兴致勃勃的问道。
“今日带你去见一个人。”温亭湛牵着夜摇光的手就往外走。
“我们去见谁?”夜摇光好奇。
温亭湛却没有说话,竟然将她带着回了他们到了这里临时购买的宅子里,等见到那个睿智沉敛的少年之后,夜摇光才恍然,温亭湛明明计划第二日就暴露萧士睿的身份住进府衙,为什么还要临时买一个宅子。
那个少年,他依然坐在轮椅上,他着了一袭浅茶色的深衣,袖口和领口是碧绿色的绸缎用金丝滚边,腰间是同色嵌了一块白玉的腰带,束发的发带也与腰带同系列,就连玉佩上的纹饰都一样,除此以外再无任何配饰,可他静静坐在那里,就有一种安宁悠然浊世风华。
左之左之,君子宜之。右之右之,君子有之。维其有之,是以似之。
夜摇光不由想到这样一句话,表里如一、德容兼美,如平和安详作结。
“咳咳。”温亭湛不由轻咳两声,夜摇光却依然坐在宣麟的对面,双手托腮欣赏着美男子。见此,温亭湛不由扶额,对于夜摇光‘好色’这一点,他真是要多无力就有多无力,正如她振振有词说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没有人能够剥夺她欣赏美的权利。
“小枢,我之颜色比允禾如何?”宣麟见此,也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可比,不可比。”夜摇光笑着摇头,眼珠子还在宣麟的身上。
“何解?”两个聪明绝顶的少年,竟然没有明白夜摇光口中的不可比,到底是两者不能相提并论,还是不能比较,亦或是谁比不上谁。
那一双艳丽的桃花眼看了看温亭湛,又落在宣麟的身上:“春兰秋菊,各有千秋,不能相提并论。”
听了这话,宣麟不由想到一件事,于是又问:“谁是兰谁是菊?”
“当然我家湛哥儿是兰花。”夜摇光理所应当道,“我家湛哥儿温润清雅又不似雍容华美,你呢淡泊清韵又不缺飒飒英姿。”
“哦,我仿佛听闻允禾曾在永安寺作诗,直说菊花是俗物。”宣麟的笑容蓦然加深。
卧槽,合着是在这里等着她,果然这两个都是腹黑的主儿。
夜摇光伸出手指头勾了勾,示意宣麟靠近,宣麟也稍稍做做样子倾了身,夜摇光还将手伸出来挡住温亭湛这一边:“知道为何同是开在秋季,词语却是春兰秋菊,不是春兰秋莲么?”
“不知。”宣麟摇头。
“那是因为先人都认为唯有秋菊可与春兰媲美,故而平分秋色,自然两看生厌,春兰自然不喜欢秋菊,而喜欢秋莲。”夜摇光一本正经的解释。
“哈哈哈哈……”宣麟听了夜摇光的话,不由大乐,然后拍手道,“小枢果然是妙人。”
“那是,
这世间再也寻不到如我这般完美之人。”夜摇光毫不犹豫的臭屁道。
这让宣麟笑的有些停不下来,温亭湛也是无奈而又温和宠溺的看着她。
见宣麟终于停下来,夜摇光才道:“你就得多笑笑,才能有朝气,别十六岁的人,浑身透着六十岁的暮气。看你的气色似乎好了很多。”
宣麟这才回过神,原来夜摇光是故意逗乐他,不由感激道:“多亏小枢的酒,一别四月,我往日每日都要三餐同药,如今一日一碗足以。允禾又相赠一盒凝神香予我,夜间睡得也安稳,来前才看了大夫,说我身子大有起色。”
“给我把把脉。”夜摇光伸出手。
宣麟也乖乖的卷起衣袖,将手腕伸出来,他的肌肤非常的白,白得有些透明,加上清瘦,手腕上的筋脉都依稀可见。
夜摇光用五行之气探查了一番宣麟的五脏六腑,虽然没有什么改善,但到底这四个月没有恶化,饭要一口一口吃,慢慢来。
“你们说事儿吧。”夜摇光知道温亭湛寻宣麟,并且大老远的来了一趟,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议,她坐在一旁拿起一个石榴开始剥皮。
温亭湛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件,递给宣麟。
宣麟接过时,夜摇光瞄了一眼,上面有火漆,火漆的图案是一片柳叶,纹路非常的细致,夜摇光没有猜错,应该是柳老头的信件,竟然被温亭湛给拦截,但是有火漆,总不能拆开了看吧?
火漆就是蜡封,即将燃烧的蜡烛滴下的蜡液滴在信封弥封处,趁蜡未凝结前用私人蜡章盖上标记,类似盖邮戳。不少人干脆将随身的戒指刻成私人印章,因此,戒指图案就象普通印章那样,正好相衬。
夜摇光正担心呢,宣麟就看了看,然后毫不犹豫的将信给拆了。夜摇光不由瞪大眼睛,这东西一拆要还原可不那么容易,温亭湛既然已经猜准了里面的内容,何故要多此一举?心里虽然疑惑,但是夜摇光没有开口问。
信纸总共有三张,宣麟将最后一张留下,另外两张递给温亭湛,两人都在看信,不同的是温亭湛看的是内容,而宣麟似乎在看字看纸。
等到温亭湛看完两张纸的内容,宣麟将最后一张也递给他:“柳家老爷子很谨慎,墨乃是选烟墨,纸是玉水纸,信封也尤为普通,字也并非柳老爷子的字。”
纸笔字都随处可见,就算落在有心人手里,也做不了证据。柳老爷子取信窦刑的信物肯定在柳家送信人的手上。
“无妨,原也不指望在这上面做手脚。”柳家老头子活到如今,官居正二品退下来,若是没有这点防范意识,柳家不可能在他的手中兴盛,温亭湛心里明白:“我再写上一张,劳你还原。”
第484章:两个妖孽
于是乎,夜摇光就看到温亭湛提笔蘸墨,取了一张不大不小的玉水纸,然后从第一张结尾的那一个字连起来写了一张,写到最后一个字,又与柳家老爷子第二张的第一个字练成了一句话,古人是没有标点符号,就算是太祖的蝴蝶的翅膀也没有煽出来,一个字串联性比前世要大太多,等到温亭湛写完,墨迹干了之后,夜摇光将四张纸拿起来读了一遍,无论是语气,还是通篇的连贯性,风格,完全找不出任何破绽。【最新章节阅读..】
在夜摇光惊骇的目光下,温亭湛将自己写的那一张递给了宣麟。
宣麟又拿起一张纸,按照温亭湛的内容临摹了一遍,宣麟的字竟然和其他三张完全一样,就连细微处的停顿收拢,一笔一划仿佛力度都分毫不差,夜摇光看着温亭湛看着宣麟,这两只妖孽。
等到宣麟写完之后,被宣麟打发下去的阿奇回来了,他的手中一个刻好的章还有一个信封,信封和柳老爷子的信封也一般无二,宣麟又在上面写了原信封的字,这才把变成了四张的信纸按照原来的方法折好,为了让厚度也没有问题,宣麟还特意将信纸用东西压了压。
最后是蜡封,宣麟看似非常随意的将熬好的蜡油抬起了一个高度,倾倒了几滴,而后从阿奇的手中接过印章,等了一会儿才印下去。夜摇光看得目瞪口呆,由于原信封宣麟并没有破坏蜡封,而是从底端撕开,夜摇光将两个信封拿到手中做对比,惊骇的发现竟然完全一样!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个蜡封考验的地方太多,蜡的多少,蜡滴落的形状,蜡的厚度,等等都是很难控制的因素。
“熟能生巧。”宣麟轻轻一笑。
夜摇光想到了宣麟的身体,他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身子,肯定是没有童年的,他不能行,不能奔跑,不能玩乐,也许曾经无数个夜晚孤独的躲在房间内与烛火为伍,也许无数个夜晚因为疼痛而不眠,滴烛到天明。
“厉害。”夜摇光没有露出一点其他神色。
宣麟没有说话,而是将信封递给温亭湛,温亭湛翻过来,提笔在背面的最下端,点了一个小黑点。
夜摇光将信封翻过来,果然原来的信封背面也有一个。
两只妖孽!
而后温亭湛将小乖乖给叫出来,将信递给了小乖乖,小乖乖抓着信封就跑了。
夜摇光算是明白了,估摸着柳老爷子的送信人还在半路上狂奔,温亭湛是算好了距离和时辰,将这封信偷走,做了手脚之后,又将信让小乖乖送回去,估摸着在路上送信的人也没有那个时间去检查现在信还在不在,等他歇下来检查的时候,小乖乖联合暗卫已经将这封信给送回去。
这中间看似简单,但很多事情都必须精准无比,稍有差错就会败露。
“你为何要费这么大的功夫?”夜摇光有些想不明白。
她刚刚也看了内容,温亭湛添加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隐晦牵扯到朝堂的话语,但都是指向温亭湛多么的不好,以及柳老爷子揣摩温亭湛的野心,预计温亭湛很可能不是拿窦英和开刀,而是要直接对付窦刑。
“让窦刑早日动手。”温亭湛笑道,“我们都快耽搁大半个月,早些把此间事了,便能早日去青海。”
温亭湛自然不会点醒夜摇光,他添得那一页纸,那几句话足够窦刑急火攻心,一刻也等不了的对自己动手。
“你不会又在引火烧身吧?”夜摇光狐疑的看着温亭湛。
“放心,明日窦刑必然动手,明日我和你去郭家。”温亭湛抓住夜摇光的手轻声道。
“你们要去青海游历?”宣麟何等聪明,只从只言片语就看出两人之间的事情,于是便出言帮了温亭湛一把。
“是啊,早就决定去青海。”果然,夜摇光立刻兴奋的说道。
“可惜青海路途遥远。”宣麟轻声一叹。
“没关系,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再结伴出游。”夜摇光连忙道。
“这算是承诺?”宣麟便问道。
“承诺。”温亭湛点头。
“好,那我便好生养好身子,盼着能和你们结伴出游之日。”宣麟笑道。
“等我们去青海,我给你画个小漫画,把我们所见所闻都画出来,让小乖乖送给你。”夜摇光一脸期待的说道,“让你就和我们一道无甚区别。”
“漫画?”宣麟有些听不懂。
“等你收到就明白了。”夜摇光卖个关子。
“好,满心期待。”宣麟点头,而后道,“我让阿奇猎了一只狍子,借花献佛便在宅子里摆个宴,我们一道用个膳。”
“好啊好啊。”距离上次吃野味已经是半个多月前,夜摇光也是想了,连忙挽袖子,“我亲自去烤。”
“允禾,好福气。”宣麟看着夜摇光消失的背影羡慕道。
“早知瞒不过你。”温亭湛指的是宣麟知道夜摇光是女儿身。
“尚在岳鹿书院之时,我便猜想到了一二。”宣麟道,“不过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让未婚妻去了书院。”
全是男儿的书院,得多大的纵然与心胸才能够允许自己的未婚妻,女扮男装混迹在男学之内,宣麟想想自己,他未必做得到,至少到现在还没有出现那么一个女子,可以打破他的底线,让他摒弃原则。
“当你遇上,便知世间一切,都不如她展颜一笑来的重要。”温亭湛笑了笑,转身走到宣麟伸手,亲自推着轮椅,“走走吧。”
宣麟抬手制止了阿奇,他知道温亭湛定然是有什么要对他说。
两人私下又说了什么,无人知晓,等到夜摇光调好配料,让人将烤肉的架子摆到院子里,又去买了一些葡萄,正是这个季节,捣了一些葡萄汁,黄昏的时候,他们就在院子里美餐了一顿,一直到天要擦黑了,夜摇光和温亭湛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宅子。
因为现在窦刑对他们还没有警惕,所以他们出入都很自由,只要不涉及萧士睿,都没有人关注,回来也不用特意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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