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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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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鞍上那人见他不理睬自己,也是心中气恼,不由分说就一鞭抽了过来。



岳小玉的心情本来就已经很不好,这时候无缘无故给人抽了一鞭,更是怒火上冲。



他立刻转身,怒视着马鞍上那人。



只见那人也甚年轻,大概只之有十五六岁年纪,是个神气十足的锦衣少年。



岳小玉怒道:“你为甚么打人?”



那锦衣少年双眉一扬,冷然道:“你敢不理睬我,自然该打!”



岳小玉怒火更炽,冲前想把锦衣少年从马鞍上拉下来,但他还没有沾到人家的衣衫,下



颚又已给锦衣少年飞一脚踢个正着。



锦衣少年哈哈大笑,道:“不知好歹的小无赖,现在总算知道我的厉害吧?”



岳小玉知道打不过对方,只得强忍着这一口气,道:“我看得出你是练过武功的,你厉



害,你好本领,我现在的确不是你的敌手,但总有一天,你也会尝试一下被人毒打的滋



味。”锦衣少年冷冷道:“我只不过随便踢了你一脚,算不上是甚么毒打,瞧你这副贱相,



一定是想再吃吃苦头,才肯告诉我小师妹的下落。”



说着,飞身下马,又要再向岳小玉动手。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在岳小玉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岳小玉吃了一惊,急忙回头望去,立刻就看见了一个年纪和他不相上下的蓝裙少女,正



在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岳小玉给这少女望着,不由心中一荡,暗叫道:“啊呀!这是从那里跑出来的小仙女?”原来这少女长得明眸皓齿,容貌漂亮之极,岳小玉虽然年纪细小,居然也有点神魂颠



倒的感觉。



“你……你是谁?”岳小玉也怔怔地看着她。



蓝裙少女又是一笑,道:“我姓穆,叫穆盈盈,你呢?”



岳小玉还没有回答,那锦衣少年就已怫然不悦地道:“他只是一个小无赖,连跟你谈一



句话都不配!”



穆盈盈冷哼一声,道:“师兄,你又在欺负人了。”



锦衣少年冷冷道:“谁说我欺负他?只不过这小无赖太没礼貌,所以我才出手教训教训



他而已。”



岳小玉瞪着他,却没有反驳。



但穆盈盈却说道:“你有甚么资格去教训别人?简直是笑话!”



锦衣少年吸了一口气,道:“不要再为这点小事罗嗉,现在时候已经不早,我们该回去



了0”



穆盈盈道:“但你打伤了这位小哥儿,岂可一走了之?”



岳小玉忙道:“我没有受伤。*穆盈盈道:“还说没受伤,瞧,连下巴都给阳肿了。”



岳小王道:“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就算整个下巴都给踢走了,我还是可以活下去



的。”



穆盈盈暝嗤一笑,道:“若连下巴都不见了,那就很不好看了。”



锦衣少年冷冷道:“这小无赖的尊容,本来已经很不好看。”



穆盈盈“呸”了一声,道:“难道你又长得很帅胧?”



锦衣少年傲然这,“由算不坏-”



穆盈盈道:、“但你的心肠却坏极了,简直和你师父一摸一样0”



锦衣少年脸色陆地一沉,道:“甚么你师父我师父,我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父OJ赵盈



盈冷冷道,“我才不跟你的师父练武功,他是个…:。”



“住嘴-”锦衣少年立刻喝止道:“你竟敢在背后说师父的坏话。可知该当何罪,J鳖



盈盈胀千了脸,道:“我可没说过甚么,你不要查柱我-”锦衣少年狡狯地一笑,道:“我



当然不会冤枉你的,但你现在必须要听我的话,跟我回分舵去。”



穆盈盈一跺脚,说道:“真是烦死人了!”



岳小玉看着她,不禁越看越是出神。



他很希望可以再看她几眼,但锦衣少年却已催促她上鞍,两人共骑一马,瞬即绝尘而



去。



蹄声很快就消失了,天地间又再回复了一片静寂。



岳小玉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彷佛活在无数梦境之中。



口口口夜色苍茫,岳小玉的肚子饿了。



他漫无目的地,沿着一条寂静的小路向前走,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镇甸之中。



岳小玉实在是很饿了,他真想好好大吃一顿。



正当他在街上徘徊之际,忽然背后有人伸手抓住他的脖子。



岳小玉吃了一惊,想要挣脱,却是谈何容易。



“啧啧啧,你害怕成这副样子,准是做了不少亏心事!”背后那人终于放手,笑嘻嘻的



绕到岳小玉面前。



岳小玉定睛一看,只见那人头发焦黄,颚下胡子稀稀落落,背上又负着一个药囊。正是



言行古怪,医术却高明绝顶的公孙咳。



吕小玉一怔,道:“你怎会在这里?”



公孙咳捏了捏他的鼻子,道:“这一句话,该由我来问你才对。”



岳小玉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已经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了。”



“流浪汉?”公孙咳一怔,接着却哈哈大笑起来,道:“你现在的年纪有多大?就算真



的无家可归,到处流浪,也只能算是流浪小孩而已。”



岳小玉板着险,悻悻然道:“老子的心情不好,绝不欣赏阁下所开的玩笑。”



公孙咳嘻嘻一笑,道:“怎么越说越老气横秋了?照不才看,你绝不是那种器量狭小的



人,喂!我的肚子饥了,你说怎办?”



岳小玉心想:“后面这两句话,已与老子心中所想的不谋而合。”



只见公孙咳在身上左搜右刮,显然是想找点银两出来,岳小玉直瞪着他,心里只盼望他



身上有越多银子就越好。



谁知公孙咳在自己的身上搜刮了半天,最后才苦着脸道:“我已找得很清楚了,连一两



银子也没有。”



岳小玉登时为之泄气,道:“没关系,咱们去偷好了。”



“偷别人的银子?”



“不,是偷东西吃。”



“这是犯法的!”



“借又如何?”



“人家又不认识咱们,谁肯借?”



“唉,那么只好捱饿了?”



公孙咳叹了口气,道:“瞧你这副样子,看来也一定和我一样,身上连一两银子也没有



了。”



岳小玉道:“我是个穷小子,身无分文那是十分合理的,但阁下身为武林一大神医,居



然也是囊空如洗,那就未免太呜咽了。”



公孙咳咳了两声,道:“不才的确是囊空如洗,其实,在半个时辰之前,我身上还有六



十两银子的,但刚好遇上了两个债主,各还三十两正,所以就连一两银子也没有了。”



岳小玉怔怔地瞧着他,道:“你欠下人家许多钱债吗?”



公孙咳笑了笑,道:“不算多,就比刚才那两个人来说,我总共才欠他们八千三百六十



两,现在还了六十两,那么就只剩下八千三百两而已。”



岳小玉吃了一惊,道:“八千三百两而已?你怎么会欠下他们这许多钱的?”



公孙咳眨了眨眼,笑道:“不借白不借,反正他们有的是钱,若不借点来使用,又怎对



得起公孙咳的列祖列宗?”



岳小玉道:“就算人家富甲一方,也未必肯借八千多两给你呀!”



公孙咳道:“他们若不肯借,我就不替他们治病。”



岳小玉恍然大悟,道:“老子明白了,原来这是治病的诊金!”



“不是诊金。”公孙咳摇摇头,道:“因为不才的师父是条驴子。”



“驴子?”岳小玉一呆,半晌才问道:“那是甚么意思?”



公孙咳叹了一声,道:“驴子是十分顽固的,我师父就是这种人。”



岳小玉道:“是不是他规定你替人治病,一律不能收取诊金?”



公孙咳道:“不是不能,而是不可以超过一百两这个数目。”



岳小玉舌头一伸,道:“一百两银子也不算少了,难道你还嫌少吗?”



公孙咳道:“对于贫苦人家来说,一百两当然是个很要命的数字,但对于那些腰缠万贯



的钜贾,一百两简直就连九牛一毛都比不上。”



岳小玉叹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



公系咳道:“这可不是吗,好像花鹰、花鹤这两个混球,倘若每人只收取一百两诊金,



那真是太不公平了。”



岳小玉吃了一惊,道:“你说的花鹰、花鹤,是不是鹰鹤门的两位掌门?”



公孙咳道:“不是他们又还会是谁?嗯,你也认识这两个混球吗?”



岳小玉悻悻然道:“这两个恶贼把我爹逼得走投无路,我巴不得在他们的鼻子上各打三



百大拳!”。



公孙咳笑了笑,道:“你就算真的动手,也只能各打三百小拳而已,说句老实话,你现



在年纪还很细小,不要动不动就想揍人。”



岳小玉道:“不是我想揍人,而是许多人都想揍我。”



公孙咳道:“你太顽皮,到处惹是生非,自然会闯祸。”



岳小玉冷笑了一下,道:“人在江湖,又有谁可以独善其身?”



公孙咳怔了一怔,继而点头道:“你这句话虽然不错,但百忍成金,能忍让一下的时候



还是尽量忍让忍让的好。”



岳小玉道:“不要老是说我,就以你老兄为例,你是否凡事皆可忍让到底?”



公孙咳干咳两声,道:“那当然是要看情况而定的。”



岳小玉道:“那花鹰和花鹤,曾经患过甚么病?”



公孙咳道:“两年前,这对混球兄弟跟陇北三毒火并,结果都中了毒,又受了伤,若不



是遇上我这个神医,只怕早就呜呼哀哉去也!”



岳小玉冷冷道:“这对兄弟害人匪浅,你若不救他们,反而会是一件莫大的功德。”



公孙咳叹道:“但当时不才身无分文,而且又想借点钱给朋友,所以也就只好救了他们



再说。”



岳小玉道:“既已身无分文,居然还想借钱给朋友。”



“就是这样才要命!”公孙咳道:“正是人穷屋漏井水涸,楣运来时万事哀,偏偏这对



对混球兄弟虽然作恶多端,但却满身铜臭,不才大可以在他们身上刮个一万几千,以应燃眉



之急。”



岳小玉叹道:“人等钱用的时候,就会甚么都做得出来。”



公孙咳道:“但先师早有明训,诊金绝不能超过一百两银,所以我只好向花鹰、花鹤两



人借了八千多两,然后又再借给了朋友。”



岳小玉道:“花鹰、花鹤曾经向你讨过债没有?”



公孙咳冷冷道:“他们怎么敢向我讨债?但刚才我遇见这对混球,不清还一点债务实在



说不过去,所以就把那六十两都还给了他们。”



岳小玉道:“他们怎会在乎这六十两银?”



公孙咳道:“他们当然不会在乎六十两银子,但我若不还一点点,自己却会感到不好意



思。O”



岳小玉叹道:“但现在又怎样了?咱们都身无分文,岂不是快要饿死吗?”



公孙咳摇头道:“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想办法就行了。”



岳小玉道:“你有甚么办法?”



公孙咳想了想,道:“借不是办法,偷也不是办法,依不才之见,最好的办法莫如



抢!”



“抢?”岳小玉皱了皱眉,道:“这还不是一样犯了王法吗?”



公孙咳笑了笑,道:“这倒要看看抢劫的对象是谁了。”



岳小玉陡地“啊”了一声,叫道:“我明白了,咱们是不是去做贼阿爸!”



“轻声一点。”公孙咳蹙着眉,道:“贼阿爸也是贼,若给别人知道了,一样吃不了兜



着走。”。



岳小玉生性顽皮,闻言大感兴趣,道:“你有甚么打算?”



公孙咳道:“在这镇甸里,有一个秘密帮会的分舵,咱们若抢杀进去,多不敢说,一千



几百两银子是肯定可以唾手得到的。”



岳小玉点点头,道:“有一千几百两银子,足够花费有余了。”



公孙咳沉吟半晌,说道:“凭我的武功,抢杀进去那是不难的,但你不懂武功,人又细



小,若进入分舵里只有送死的分儿。”



岳小玉不禁大为泄气,叹道:“我早就知道自己窝囊得紧,甚么事情都做不出来!”



公孙咳道:“不要紧,你还年轻,就算从明天才开始练武,将来仍然前途无可限量。”



岳小玉说道:“但今晚却只怕要饿死了。”



公孙咳道:“有不才在此,又岂会饿死了岳小哥儿?”



岳小玉苦着脸,道:“就算不饿死,也会憋死。”



公孙咳道:“你也很想参加这一次抢劫?”



岳小玉道:“你既去得,我也要去,就算死在贼巢里,我也绝不埋怨。”



公孙咳哈哈一笑,道:“难得你人小志气高,又够胆识。好!这次我和你一块儿去,你



若死了,不才也绝不独活。”



岳小玉连忙摇摇头,说道:“千万不可!”



公孙咳道:“为何不可?”



岳小玉道:“小岳子生死何足论?但公孙兄是当世不可多得之神医,你若陪着小岳子一



命呜呼,将来不知有多少病人会死在庸医之手,正是一人身系千百人之安危,所以小岳子可



以死,但公孙咳兄却一定要长命八百岁,多福多寿。”



公孙咳不由大笑,道:“居然给你抽着后腿了,好,我答应你长命八百岁就是了。”



两人谈笑甚欢,似乎都已忘记了饥肠辘辘的滋味,口口口这里是兴云镇,地方说大不



大,说小不小,约莫有五六百户人家。



公孙咳带着岳小玉,左转右转,走到了一条大街上。



在这条大街上,有一家很大的镖局,只见门外插着一秆黄缎大镖旗,右面绣着一只貔



貅,而左面则绣着一个斗大的“樊”字。



在这支镖旗旁边,有一块横匾,上面黑底金漆写着“南开镖局”四个大字。



岳小玉四周打量了一眼,道:“这镖局似乎来头不小。”



公孙咳点点头,说道:“不错,在中原武林,南开镖局可算得上是第八流的镖局。”



“第八流的镖局?”岳小玉楞住。



“是的,第八流的镖局总比第九流的镖局好一点点。”公孙咳拈着胡子慢慢的说。



岳小玉呆了一呆,道:“但看它的气派,似乎相当不错呀!”



公孙咳冷冷一笑,道:“你凭甚么认为它的气派不错?”



岳小玉道:“这镖局规模宏大,占地广阔,连镖旗和牌匾也很壮观。”



公孙咳冷冷道:“那又有甚么用?就算用皇宫来做镖局,倘若镖师们都是酒囊饭袋,仍



然只能算是饭桶镖局而已。”



岳小玉“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这镖局外表看来辉煌,其实镖局并没有真正了



不起的高手押阵。”



公孙咳颔首道:“不错,这镖局的总镖头叫樊金武,外号人称“铁貔貅”,这厮看来高



大威猛,但手底下的功夫却是第八流货色,所以这南开镖局在江湖上是没有甚么名气的。”



岳小玉摸了摸脑袋,道:“但南开镖局和那秘密帮会的分舵又有甚么相干?”



公孙咳缓缓道:“因为那秘密帮会看中了这间第八流的镖局,故利用它作为分舵。”



岳小玉这才恍然大悟,道:“这主意倒不错,的确很容易掩人耳目。”



公孙咳冷笑道:“要遮掩别人的耳目也许还可以,但不才消息灵通,早就知道这镖局内



有乾坤!”



岳小玉道:“那樊金武会不会和那秘密帮会有甚么关系?”



公孙咳道:“就算本来没有关系,现在也必然变得大有瓜葛了。”



岳小玉问道:“那秘密帮会叫甚么名字?”



公孙咳道:“夫人帮。”



岳小玉一怔,道:“夫人帮?难道帮中上下,全都是女子?”



公孙咳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且他们的武功也参差不齐。”



岳小玉大奇,道:“既然有男女,怎么又会叫夫人帮?难道帮主是个女子吗?”



公孙咳说道:“这个不才就不大清楚了。”



岳小玉道:“怎么?你对夫人帮的事情并不怎样了解?”



公孙咳道:“只能算是略知一二。”



岳小玉楞了半晌,说道:“只是略知一二,咱们就潜进人家的分舵里去做贼阿爸?”



公孙咳微微笑道:“谁叫咱们又穷又饿?”



岳小玉道:“你肯定这分舵里一定有银两存放着?”



公孙咳道:“一千几百两,绝对不会有问题。”



岳小玉道:“你有把握可以成功?”



公孙咳道:“只要没有差池,咱们就一定可以功成身退,然后一起去大快朵颐可也!”



岳小玉大是兴奋,道:“好,就照这么办。”



公孙咳望了他一眼,道:“你骑在我的肩膊上,咱们先潜进镖局里再说!”



就是这样,岳小玉跟着公孙咳夜闯南开镖局。



口口口公孙咳轻功之高明,远在岳小玉想像之上。



岳小玉虽然骑在他的肩膊上,但他仍然轻巧得像是一只燕子,一下子就飞越过了高达丈



二的围墙。



在圆墙后面,是一座铺满了细沙的练武场,只见场上兵器架一排一排地并列着,在夜色



中看来倍添森严肃穆的气氛。



岳小玉心中暗道:“瞧这等气势,那樊金武似乎不像个真正的饭桶。”



公孙咳进入镖局后,再也没有说话,只是背着岳小玉不断地向前走。



这南开镖局既深且阔,公孙咳总共穿过了五六道楼台,才在一座大花园的水池旁边蹲了



下来。



岳小玉也立刻俯伏着,动也不动。



只见在那座园子里,有两个人正在灯下练剑。



他们的身形并不怎样高大,但身手却都十分了得,但见两人剑来剑往,在剑风不断呼哮



之下,连挂在树上的灯笼也被影响得灯火摇曳,明暗不定。



岳小玉不由看得有点痴了。



虽然有灯光,但由于两人的动作实在太快,以致岳小玉根本无法看得清楚他们的容貌。



而距离这两人不远之处,又有一个白衣老扫,正在全神贯注地凝视看他们。



这白衣老妇的双眼好阴森,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庞,完全没有半点表情。



灯下两人舞剑更急,只听得“刷刷”之声响起,无数树叶被剑气逼跌下来。



落叶四散飞舞,但却没有一片掉在白衣老妇的身上。



只见她身外彷佛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可以把每一片飞过来的落叶挡开。



岳小玉不明所以,心中自然不免暗暗称奇,只有公孙咳心中有数,知道这白衣老妇内力



修为极高,所以才能在全身静止不动的情况下,凭气功把落叶挡离开去。”



公孙咳呆住了,连他那样的人也不禁为之呆住。



虽然,他早已知道这南开镖局里大有蹊跷,但他还是料想不到,在这种小镇甸里,居然



会隐伏着一个那样厉害的武林高手。



公孙咳虽然见多识广,足迹遍及大江南北,但他还是想不出这老妇到底是甚么来历。



对于这神秘的“夫人帮”,公孙咳不禁又要重新作出估计。



口口口舞剑的两人,有如穿花蝴蝶般翻飞腾跃,岳小玉越看越是激赏。



他心中暗道:“小岳子若有这等身手,那可不愁被人欺负了。”但心念一转,又自寻



思:“常言道:一山还有一山高,就算练到这两人一般身手,只怕还是会吃败仗的。”



他越想越远,不禁又再想到:“要就不练武功,倘若练了,就一定要练成一等一的上乘



武学,纵然未能天下无敌,最少也要十战九胜,那才够意思。”



想到这里,只觉得血气上涌,恨不得马上就开始练功。



但他现在连师父也没有,练功二字,却又是从何谈起?



岳小玉忽然有点前途茫茫的感觉。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练剑的两个人已停止下来。



岳小玉忽然傻住了,因为直到这时候,他才能看清楚这两个人的面貌。



他险些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



他怎样也想不到,在这园子里练剑的两个人,原来就是穆盈盈和那锦衣少年!



口口口那锦衣少年是穆盈盈的师兄。



那么,眼前这个白衣老妇,是否就是他俩的师父?



岳小玉不知道。



本来这一件事情,是和岳小玉完全没有半点关系的,但不知怎样,他现在很想知道答



案。



穆盈盈和那锦衣少年使完剑后,就走到白衣老妇面前,神情恭谨地站立着。



白衣老妇目光如电,首先环扫了两人一眼,然后良久才道:“这就是你们师父教的剑



法?”



两人同时点头,道:“是的。”



白衣老妇冷冷一笑,目注着锦衣少年道:“这一手剑法,你练得相当娴熟,但却也仅限



于此而已。”



锦衣少年吸一口气,道:“师伯是不是说弟子内力不行?”



白衣老妇道:“当然不行,简直比师伯想像中还差了一大截!”



锦衣少年道:“弟子已尽力练功,从来不敢偷懒。”



白衣老妇哼了一声,道:“你练的本是魔功,既从偏途入手,又怎会到现在还滞留不



前?”



锦衣少年道:“想必是弟子资质愚钝,故而成就有限。”



白衣老妇沉声道:“你资质如何,师伯心中有数,不必你来说教。”



锦衣少年吃了一惊,忙道:“弟子不敢!”



白衣老妇面罩寒霜,道:“练剑之道,气为根本,你只练熟剑招,成就必然大打折



扣。””锦衣少年给她说得脸色铁青,只好垂头不语。



白衣老妇目光一转,凝视在穆盈盈的脸庞上,道:“你师父近来有没有再教你甚么新的



剑招?”



穆盈盈摇摇头,道:“没有啊!”



白衣老妇叹了一声,道:“这几年来,他为了要练功,好像甚么事情都不想管了,连传



授武功这种事,也要我代劳,真是荒谬!”



穆盈盈道:“师伯对我们好,我们是十分明白,也十分感激的。”



白衣老妇听见这两句话,似乎很是高兴,笑道:“师伯老了,能够在晚年和你相处多些



时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对穆盈盈说话,她的声音听来柔和得多了。



但也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大吼一声,直闯而进。



这大吼之人声如破锣,步履如飞。



公孙咳不由心中暗叫一声惭愧。



如此闯进来,本是公孙咳原先想干的事,但现在,他却只是带着岳小玉潜伏在一个角落



里而已。



“老虔婆,久违了!”这人声音难听,说话也是同样粗俗。



只见这人大概六十岁左右年纪,穿看一身灰衣,腰间挂看一把刀柄上缠满了花布的刀。



白衣老妇瞪看一双眼,似是感到有点诧异,道:“老虱子,你还没有死?”



灰衣老人干笑一下,道:“没有你陪着,我又怎肯独个儿走上黄泉路?”



白衣老妇冷冷一笑,道:“二十年前,你就已经是一个挺够混帐的人!”



“现在呢?”



“更混帐百倍!”



“哈哈,我不介意。”灰衣老人皮笑肉不笑地道:“恭喜你了。”



白衣老妇冷哼一声,道:“没头没脑的,恭喜我甚么?”



灰衣老人道:“我恭喜你得到了玉山羊。”



(此处完全看不清楚)



难道那只弄得满城风雨的玉山羊居然落在这老妇手里吗?”



只见白衣老妇脸色一沉,冷然道:“老虱子,甚么玉山羊玉山猪?我不懂你在说甚



么!”



灰衣老人嘿嘿一笑,道:“老虔婆,咱们心知肚明就算了,想不到像老朱那样老辣的家



伙,居然也会栽倒在你的手里。”



白衣老妇怒道:“是不是神经病?”



灰衣老人道:“我也想自己发发神经,那样反而会轻松得多,但可惜我这个人生来命



贱,从两岁开始,脑筋就一直清醒得不得了。”



白衣老妇皱着脸,冷然笑道:“不要再兜圈子了,你到底想怎样?”



灰衣老人道:“把玉山羊交出来,大家还是一场好朋友。”



“胡说!”白衣老妇铁青着脸,道:“我没有你这种朋友,也没有甚么玉山羊!”



“师伯……”穆盈盈忽然叫了一声。



但她还没有说下去,那白衣老妇已倏地喝止,道:“这是大人的事,你不要插嘴!”



“但”穆盈盈却还是想说下去。



可是,白衣老妇又已瞪看她说道:“这件事情,师伯自有分寸。”



那灰衣老人目光收缩,视线落在穆盈盈的脸上,道:“小娃娃,你知道甚么,不妨直说



出来,是不是你曾经看见你师伯捧着一只玉山羊?”



穆盈盈摇头道:“不,师伯没有甚么玉山羊。”



白衣老妇气得直跺脚,厉声喝道:“你甚么话都不必说,给我站开一旁!”



穆盈盈被老妇疾言厉色地责骂,不禁两眼殷红,连樱桃小嘴也扁了起来。



岳小玉心中大是不满,暗骂道:“这老虱子真没说错,果然是个老虔婆,盈盈又没做错



甚么事,竟然也要大大的挨骂。”



只见那灰衣老人干笑两声,又道:“纸总包不住火,依我看,你还是把玉山羊交给咱



们,免伤和气的好。”



白衣老妇盯着他,冷冷道:“甚么你们咱们的,倒不知道尊驾近来又和些甚么人混在一



起。”



灰衣老人呵呵一笑,道:“你是个有见识的人,相信总该听过神通教这个组合的名字



吧?””衣老妇摇摇头,冷然这:“请恕老婆子孤陋寡闻,甚么神通教,我还是头一道听你提



起过。”



灰衣老人又是一阵大笑,道:“这也难怪,这几年来,你韬光养晦,潜心苦练剑法,对



江湖中事不闻不问,所以才会忽略了这一个江湖组合的成立。”



白衣老妇道:“不管你是神通教还是神经教,总之给我快滚!”



灰衣老人微笑,道:“要我离去,那是不难的,只要把玉山羊交出来,就算你用八十条



牛也拉我不住。”



白衣老妇冷笑道:“你不用白费心机了,就算我拥有甚么玉山羊,也绝不会双手奉送给



你这个可恶的老虱子!”



灰衣老人面色倏地沉下,道:“老虔婆,你太不识时务了。”说着,左手一挥,身后两



旁突然同时闪出数十条黑影。



岳小玉暗叫一声,道:“这番苦也!”这时候他心中叫苦,居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担



心着穆盈盈的安危。



公孙咳也看出形势不对,想不到这一次夜闯夫人帮分舵,居然会遇上如此热闹的情景。



若是换上别人,恐怕早已溜之大吉,以免殃及池鱼,但公孙咳本来就是个喜欢东闯西荡



的江湖异士,休说如今正在隔岸观火,就算这场烈火烧到自己的眉毛上,他也是绝对不会离



开的。只见在眨眼之间,园子里已出现了四五十个黑衣汉子。白衣老妇却是毫无惧色,只是



冷冷一笑,道:“难怪你如此蛮横,原来早已有备而来。”



灰衣老人说道:“事非得已,尚祈察谅。”



白衣老妇冷冷道:“人数的确不少,但只怕都是酒囊饭袋。”



灰衣老人道:“老虔婆,你真要逼咱们动武?”



“废话!”白衣老妇怒道:你本来就没有把我放在眼内,玉山羊是肯定没有的了,要就



把我这条老命拿去。”



灰衣老人嘿嘿一笑,道:“你以为我不敢!”



“敢”字甫出口,忽听“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在黑暗中竟然有无数弩箭,从四方八



面向灰衣老人和那些黑衣汉子射了过来。



岳小玉虽然距离较远,并未受到那些弩箭的威胁,但骤然间惊见这等场面,也是不禁为



之吓得面色发白。



只见弩箭齐发之下,那些黑衣汉子登时连声惨叫,转眼之间,最少有五六人倒了下去。



但却也有不少黑衣汉子挥动兵刃,向前冲杀出去。



能冲杀出去的,都是身手较高者,只听见喊杀之声齐齐响起,园中又涌出了另一批白衣



汉子。



公孙咳叹了口气,对岳小玉道:“这下子可变成大混乱了!”



岳小玉道:“咱们却是如坠五里雾中,你说该怎么办?”



公孙咳道:“咱们在这里迟早会被人发现,我懂武功,自然是不怕他们的,但在这等大



混乱的场合里,要照顾你却大大的不容易。”



岳小玉道:“我不打紧,但那穆盈盈身在险境--”说到这里,不知如何居然面上一热



再也接不下去。



公孙咳“咦”了一声,道:“原来你认识那个老婆婆,还知道她的名字?”



岳小玉忙道:“我不认识那个老虔……婆。”



公孙咳一怔,继而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担心那个小妮子。”



岳小玉讪讪一笑,道:“公孙兄休要误会,小岳子并非有甚么歪心。”



“谁说你有甚么歪心了?”公孙咳嘻嘻一笑,道:“照不才看,你的心肠实在是好得无



以复加哩!”



岳小玉虽然精灵俏脱,但给公孙咳调侃了几句,也不禁为之脸上一红。



但岳小玉的面皮毕竟还不算太薄,在脸色一红之后,接看大声道:“我喜欢她,所以也



担心她的安全,那又怎样了?”



这一下子,反而令公孙咳为之怔住了,过了片刻,他才拇指一竖,道:“小子,你有



种!”话犹未了,已有两把鬼头刀向公孙咳迎面砍了过来。



公孙咳“嗯”的一声,倏地身形一矮,急迅地出手点住了两个人的穴道。



这时候,神通教已和夫人帮厮杀得十分激烈。



白衣老妇与雷金钱展开恶战,初时她手里并无兵刃,但后来却又有一支软剑从她衣袖里



抖射出来。



第 八 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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