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侵（二十二）[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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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他们只能互为谜面，继续猜着彼此的谜底。

南舟不喜欢这样。

南舟定下了心：“舫哥，你知道我是什么，是不是？”

江舫：“是。”

南舟：“一直知道？”

江舫：“从一开始就知道。”

南舟：“《永昼》？”

江舫：“是，《永昼》。我读过你。你是……”

江舫的唇齿间带有龙舌兰的余香，但他并没有真正地醉倒。

此刻，江舫的思维非常清晰。

他能听见并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可他尽管面庞涨红，满心羞耻，咬得舌尖发苦牙根发软，还是无法抵御那一颗沸腾在他胸膛偏左的真心。

他需要向南舟毫无保留地坦承自己。

江舫说：“你是我的童话故事。”

他认真地阅读过他。

在灯下。

在日光下。

在黑暗里。

南舟的面容，南舟的故事，作为他的一点慰藉，照亮了他那些无光的岁月。

他们最亲密无间的时候，距离只隔着一张纸。

他们最陌生的时候，曾隔着一整个世界。

小时候，江舫把南舟视为童话里亟待拯救的公主。

后来，南舟的存在，成为了他的心友。

他让江舫知晓，世界上不只有他一个人这样孤独。

再后来，他成功见到了南舟，却发现，他既不是公主，也不是心友。

南舟是超过他一切想象和理智的存在。

南舟：“你知道我是什么，不会怕我？”

江舫：“我没有害怕过。但我抗拒过。”

江舫：“因为你不是人类。我们，没有未来可言。”

说到这里，江舫的语气带了一点困惑：“我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可和你在一起，我开始想得太多，却做得太少。这是不正常的，这不是我。”

“所以我想，我是疯了……才会这么喜欢你。”

南舟微微睁大眼睛。

江舫咬住了嘴唇，好像在和那深藏在癫狂下的清醒和理智角力，却还是压不住真相龙舌兰强悍异常的酒力。

他用乌克兰语呢喃出两句“该死”。

“喜欢。”江舫低语，“我非常喜欢你。”

南舟的心境豁然开朗。

他的好奇心很强，心里本有千万个问题想问，但得到江舫不讨厌他的答案，他突然就安心了。

南舟认真回应道：“嗯，我也是喜欢你的。”

“你是我最见过……最有意思的人类了。”

聪明的、不害怕他的、会撒娇的、捉摸不透的人类。

江舫：“所以，我做了选择，我许了愿，我找到你了。”

“我……想重新做回你的朋友。”

“不要说这样轻浮的话。”

提到“朋友”两个字时，南舟严肃了起来：“我们还不是朋友。”

可眼见江舫表情流露出不加掩饰的伤心，南舟想了想，宽慰他道：“……也许将来会是。”

很快，南舟就又找到了另一个自己感兴趣的问题：“你做了什么选择？许了什么愿？”

江舫想要张口。

然而，奇怪的是，这个真相于他而言，竟然是比“喜欢”还难说出口的内容。

南舟猜想，他在竭力抵抗酒力的影响。

一双唇抿得发了白，齿关咬得发出了细微的咯吱声，可他还是一字不肯出。

南舟更加好奇。

他不知道江舫这样费力的隐忍和抗争是为了什么：“你——”

下一秒，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江舫的嘴唇倏然贴上了他的唇畔，带着过度紧绷的颤抖和热度。

贴着他的胸膛温热地起伏，在与他一同呼吸。

南舟懵了一刻，眼睛定定望了他一会儿，便伸手搂住了江舫的脖子，手指沿着身侧缓缓垂落。

他困惑却认真地迎合着这个吻，并试探着蹭了蹭江舫的唇角，又碰了碰他刚刚悄悄觊觎了一会儿的唇珠。

和身上的筋骨不一样，江舫的嘴唇意外的柔软温暖。

像是一张网，轻柔地捕获了他，拉扯、包裹着南舟，和他一起下沉。

当二人唇齿终于分开时，南舟关心地问他：“你已经饿成这个样子了吗？”

江舫把脸压在南舟肩膀上，脸颊上灼灼的热度几乎让南舟有了被烫伤的错觉。

南舟却很严肃地把他的脸扳正，逼迫他正面自己。

确信他没有什么狰狞失控的异状，南舟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还以为江舫饿急了，想要吃掉自己。

现在江舫的神情已经正常了许多。

南舟摸了摸自己发热微肿的唇角，持续发问：“这样碰一碰，就不饿了吗？”

可江舫没有像刚才那样诚实地回答他。

按照道具说明，真相龙舌兰的效用，持续十分钟。

酒劲儿已经过了的江舫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舔了一下唇畔，看样子恨不得再灌下半瓶，好了此残局。

偏偏南舟还平静地望着他，耐心征询他的意见：“那你吃够了吗？”

南舟不大理解江舫眉眼中沉沉的光·色和挣扎，以及脸颊上漂亮的羞色。

见他还在犹豫，南舟踮了一下脚，主动亲吻了上去。

南舟觉得这样的方法很有效。

比如现在，他的胃里就感觉柔软舒服了许多，好像有细细的翅膀拂在上面。

温暖、酥痒、满足。

很舒服。

如果这样可以缓解饥饿感的话，南舟还可以再让他吃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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