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你不在的日子里,本宫很是想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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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相聚的欢喜,却由不得汉王再这样任性下去,作为太子,她所要承担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成安,你看看这封公文。”汉王拿出一份文书,“这上面是河南过来的奏折,我摘抄下来的复刻本。”
陆成安一听正事,也立刻过来一看。
“最近河南的监察御史失踪了,估计是凶多吉少,这是河南开封府的鹿大人对此事的解释。”汉王目视着陆成安道。
在陆成安的身旁,汉王是久违地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触。
不再像待在宫里那么沉闷,那么疲倦。
陆成安看了一眼文书,他逐字逐句地看了下去,虽然心里感觉以这些老油条的性格,很难在文书中有所破绽,但看到推锅推得那么干净的,陆成安还是有些叹服。
鹿崇在行文中的起草和前后事务说得都十分缜密,该交代的事情,他全部都交代了,丝毫漏洞都抓不到,并说明了他在监察御史失踪以后,仔细派人去搜索过这位监察御史的动向。
却发现监察御史最后一次出现...是出现在一些河道旁边审查河工筑堤之事。
认为对方极有可能是因为意外事故而死。
或许是失足落水。
“此事有蹊跷。”汉王开口道:“不可能一出问题就是意外事故。”
“确实,大晟王朝的臣子还不至于各个都易溶于水。”陆成安看了一眼道:“但和这位鹿大人有没有关系,还真不太清楚。”
“河工筑堤的事情,能牵扯多少人?”陆成安追问道。
“很多人,甚至关乎到整个河南。”汉王思索片刻说道:“因为很多地方的河道都要筑堤,以免出现黄河发大水的情况,不过大多数的时候,河道之中的大堤,都是三年一修,五年一坏,能撑得住十年都算少见。”
“故此父皇几年都要想办法挤出点银子来修筑河道。”
“派这位监察御史审察河道,兴许是查查当地有没有偷工减料,故意骗取朝廷为了水情的建设银。”汉王又道:“我私下问过很多当地的官员,无论是小吏还是上官,他们都是矢口否认此事,咬定了自己不知情。”
“那是自然。”陆成安解释道:“这些小吏又没什么上升的渠道,他们是衙门的文吏,可能就一辈子只能当个文吏。”
“多数都是本地人,得罪了当地的老爷,你还想混口饭吃?”
“这监察御史的死,鹿崇这些官僚必然知情,不过为了自己的仕途,想必是知情不报。”
“欺上不瞒下这事儿,本宫也是有所知道的。”汉王苦恼道:“可这事儿,也太猖獗了,你看我若是力保这些小吏性命无虞,他们会说出实情吗?”
陆成安摇了摇头:“我看难,你能保得住他们一时,还能保得住他们一世?可是这一世之后还有子子孙孙。”
“当官的和你,能是一个思维?”陆成安嗤笑道:“无论换多少个官老爷过来,他们只会觉得这些走漏风声的人很危险,会给他们带给极不安全的感触,所以换不换官员,这些通风报信的人,都很难有什么好的下场。”
“精明的老吏肯定不会上当,不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陆成安又道:“你出重金,总归会有几个不怕死的敢来试试。”
“这监察御史的案子,得要突破口,殿下先不要急,在这里多呆段时间,怎么也会有些端倪出来的。”陆成安沉吟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管住赈灾银的走向。”
“这是何意?”汉王有些惊讶,“本宫亲至,他们还敢贪墨赈灾的银子。”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陆成安看过的例子可太多了,“颠倒是非的也有。”
“就比如说,我把黄米和沙泥混在一起,黄米两成,沙泥八成,此举算不算赈灾?”陆成安开口道。
“这怎么能算?”汉王不解道。
“这当然能算,我是读书人,我会告诉你,我这是为了区别饥民和饱民的区别。”
“毕竟我们这些官员又如何能够分辩哪个是饥民,哪个又不是饥民?”
“一视同仁,那么这点赈灾粮马上见底。保不齐还有地主良家浑水摸鱼,占点小便宜,把饥民的赈灾粥米给抢走了。”
“既然如此,那就往赈灾粮里掺沙。”
“真正的饥民哪里管你这粥里有没有沙,只要有饭吃,他们不饿死就好,如此就可以筛除掉不是饥民的人,毕竟来混吃混喝之人也不会吃这样的烂米,殿下你听我这话说的,是不是还有几份道理?”陆成安双手一摊道。
汉王听了下来,感觉确实有几番道理,“如此一来,这饿着的人都能吃饱了,吃饱的人又看不上这样的汤米,自然就不会碰了,这是个好办法。”
“这怎会是一个好办法呢?”陆成安苦笑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问题是你要看那些赈灾的官吏是怎么想的。”
“有些人偏偏就拿着这样的说法,在所谓的赈灾粥里放些杂料,真正的粥米只取一点,我拿一成的米出来,九成的米拿走,再给你放九成不能吃的小料,把一坛坛的粥锅做好把式,让你看着像那么一回事。”
“可实际上却成了底层官吏名正言顺贪污赈灾粮的说辞。”
“你说这读书人呢,好也是有真的好,坏也是有真的坏。”陆成安叹了一口气,“可赈灾这样的事情,终究是不能马虎,殿下你给他们开了这样的先河,默许了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谁能知道事态的发展会到什么样的地步,到时候,就是汉王殿下您纵容的。”
“和他们可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所以要管这样的事情,那就要从最早就立下不可触犯的规矩。”
“论推卸责任,我朝的这些高官啊...那是一个比一个内行,殿下你就看鹿崇的这份文书,他字里行间,句句说的是为朝廷,字字关切想的是朝廷,为了监察御史的死,忙前忙后,纠察各个疑点,可细看下来,这无非就四个大字——与他无关。”
陆成安这一细说,汉王顿时通透了许多,赈灾这种事情,在模拟推演中,她自己也比较少做,哪里能了解到官场之内如此众多的弯弯道道。
燕王在的时候,就更难以碰到这样的情况了。
这也算是给自己积累了一些经验。
“这几件事情,我也说得清楚了,不知道汉王殿下还有什么事情想要问的吗?”陆成安沉吟了片刻问道。
他是给足了汉王消化的时间。
“无事了。”汉王点了点头。
“那夜色已深,臣下也不想败坏殿下的名誉...今日...就此告退了。”陆成安拱手道了一声,正欲起身离开。
“且慢。”汉王伸手拦住,“夜深人静,日久生思,陆大人难道不想和本宫再谈谈心吗?”
“今夜你我,不如就在这里促膝长谈,针砭时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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